<微型小說> 命運

婉冰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煙雨迷濛,群巒疊翠,幽溪旋迴的九寨溝,彩色繽紛處處是天然湖泊美景,尤勝經人工修飾之所謂著名的各地旅遊點。


位在連綿的群山腰上,九寨溝較偏遠處,是一非常貧脊的山村。居有一家佘姓中年夫婦,在多年的渴望祈盼中,終於誕生雙胞龍鳳胎佘玲和佘輝。是天靈地秀,孕育出這優質孳生姐弟,容貌清秀俊美。形態飄逸,像深山下降的神仙,深獲村民喜愛。


因家境清貧,姐弟無緣接受完善教育,只能下田耕作。歲月匆匆、長大後佘玲佘輝,長相男勝潘安女賽嫦娥。終日勞苦田作,日曬風乾的皮膚略為深褚,但色透健康之美,粗破衣服未使天賜容顏減色。僅年邁多病的雙親,醫藥所需款額難募;使姐弟倆朝夕陷入愁思煩慮,缺乏青年人該擁有的快樂蓬勃朝氣。


那天、佘玲眉梢眼角笑意溢瀉地對雙親說:


「剛在溪邊遇見鄰村童年兒伴,從外國衣錦還鄉。她願意帶我出外謀生,幫傭工資頗厚,並且可預支半年薪酬安家。若一切安定後,便着手為輝弟舖路。爸媽請放心,請允許我到外面謀生吧! 我已長大了,可以保護自己的。」佘玲去意已決,家人也希望能有機會找到好生活好前途,闔家雖然難捨亦要含淚相送。


佘玲按時寄來家書和銀票,家境生活改善也日漸安穩。節儉之家,日久積蓄使尚有盈餘。心境寬慰的兩老,身體也漸漸強壯起來了。日夕茶餘飯後,月下樹底,村民話題常常扯到佘玲身上。是串串誇獎與羡慕,總結而言都是稱讚兩老命運好,兒女是天降凡塵的幸福之神。


夏盡春隱,轉瞬又見滿地秋葉凋零.。是否九寨溝特別寒冷,秋老虎竟猖獗地把佘玲家書吞吃了?或是發生了事端?信越來越稀罕。偶得來信,字數是更少內容更精簡了。對為輝弟介紹工作一事,也再沒隻字提及。昔日書信中的滿胸熱情,也像突然被寒風驅散,剩餘感覺的是陌生平淡。
佘輝朝思暮想是欲尋姐姐,決意遠赴泰國,並不斷游說雙親:


「媽媽不是常說,我和姐姐是天生命運好的人嗎?凡事都會逢凶化吉。」雙親難耐其絮絮不休地日夕請求,終於允許了,完成他萬里尋找姐姐的願望。


佘輝按信封地址,叩動那扇金色門環,鮮紅油漆的虛掩木門;室裡濃濃的煙味充塞空間,且霧氣繚繞彌漫。幾位健碩漢子,或臥或坐的置身那張杏黃顏色皮椅上。洞開睡房席夢思大床,斜靠著裸露身軀的壯漢。床沿倚著穿比基尼式濃裝少女,與佘輝目光接觸時,彼此皆目瞪口呆驚惶失措。
「姐姐,對不起,沒先通知妳忽然而至,讓姐姐來不及換衣裳。。。」佘輝仍是村夫般的樸實,羞怯得低頭玩弄那褪色舊上衣,嚇得似呆子般。


屋裡爆出粗語和著多重奏暴笑聲,漢子們已笑得按腰撫胸齊向佘輝凝注。


房內肥佬已坐起專注地看著佘輝,彷彿是欣賞一件藝術品,又像是待價而沽的一件奇貨:


「哎!嘻!嘻!真稀奇啊! 鄉野之地也能出如斯貨色。哈!哈!我肥才接連走運了。」肥才坐直身體高聲喝道:


「你們好好守著他,人妖舞蹈團的符亞嬌胸部壞了,他正好補上

 

 

 


 

婉冰

二零二一年六月澳大利亞,墨爾本Melbourne

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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