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哥生性風流,婚前許多女子主動投懷送抱,他真是享盡了艷福。將要結婚時、未婚妻白蘭要他先拿出一張醫生檢驗後的清白紙,這倒是牛哥沒想到的怪條件。幸而、他
從不涉足風月場所,對於妓院更是深惡痛絕,那班賣身的女性只是 公廁 ,被染上梅毒、花柳等性病的機會太多“ ” ,笨蛋才會花錢嫖妓買罪受 。
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女和他共遊巫山,本來是夢想能成為牛嫂;「容易來的也容易去」,這句澳洲俚語是他深信不疑的座佑銘。白蘭之能打動他,全靠那份保守和堅定,再怎樣熱也不容他越雷池半步,要達到攻城陷陣,非等到共結連理不可,白蘭看到他那張醫生檢驗報告,未久自然成
為牛嫂了。
婚後多年,牛哥對太太忠心不二,完全滿足於魚水歡樂;他絕沒想到密實羞澀的白蘭,在床上放浪時令他如痴如醉,不知人間何世?得妻如此、怎能還會有異心呢?
那晚索求時,白蘭拒絕他。肚子痛翌日求醫,是子宮病,化驗及抹片結果發現是子宮頸癌。這個壞消息如晴天霹靂擊打在他們身上。
牛哥再也不敢踫太太,擁抱她時、滿腦子全是她患上絕症,彷彿是擁着冰冷的骷髏,死亡陰影滋長。後來她動手術切割了子宮,但牛哥依然和她分床,白蘭安心等待六個
月後的再檢驗報告。對生命執着、那份信心讓她無懼,內疚的是無法盡人妻的職責。除了對丈夫溫柔和更加順從外,她細數日子、只要半年後證明她無礙,到時必將以加倍浪勁去媚悅丈夫。
牛哥忍着午夜那種無法排遣的綺念,臉上的笑容難得再展;他也曾起心動念於烟花柳巷,但每想及 公廁 即惡“
”心卻步。偶然在墨爾本的英文太陽報上、讀到「鰥寡單親週末派對」的訊息,他懷着好奇,虛報鰥夫身份參加了舞會。那班洋男女皆藉此派對重溫婚姻舊夢,說穿了是找合適對象發泄。
舞會上那些未婚媽媽、被棄的婦人、中年寡婦以及水手們的妻子,多於單親父親、鰥夫。牛哥的出現、立即成了慾海中那班洋女人的搶手貨;他左擁右抱、久旱逢甘雨,對白蘭的誓言和恩愛,全拋到東海去了。
除了週末、平常晚上也有了約會,每次回家都說去喝酒,身上卻也有濃濃的酒味。白蘭沒有阻止他,已經患上絕症的妻子,還能呷這些無謂的醋嗎?
牛哥春風滿面,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,人也消瘦了;更苦的是如廁小便時、尿出如刀割,他忘記了除了妓女外,那些雜交的「飢民」洋婦們也通通是 公廁 呢“
” !
那夜、白蘭赤露着身體等他上床,熱呼呼的擁抱他說:
「今天醫生說我已經恢復正常了,我要好好回報你。」
牛哥驚慌的雙手推開她:「不要、不要,醫生說我已染上了愛滋絕症,唉!再也不能用了 」 ……………
心水
二零二二年三月十日於澳大利亞,墨爾本(Melbourne)初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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