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的書櫥裏,整整齊齊放著一摞厚厚的信劄,被我一直視若瑰寶地珍藏著。因為在我的心目中,這不僅僅是一封封輾轉而至的海外來函,更是一封封來自大洋彼岸的友誼和愛心。
我與澳大利亞的心水先生,一直密切地保持著書信聯繫,多年來從未間斷。雖然在資訊化時代的今天,書信往來已經不是唯一的聯絡方式了,但對於文人來說,用我們擅長而熱衷的筆墨傳情、鴻雁
傳書的形式,表達內心的想法和觀點,交流資訊與思想等,顯然仍是最佳的選擇。
心水先生是一位愛國華僑,更是一位傑出的國際友人。他多年行走於世界之林,結交廣泛,影響深遠,有著很高的讚譽和知名度,倍受世人推崇和尊敬。而于我來說,心水先生不但是我的恩師,而且還是我的領導。因為心水先生就是蜚聲文壇的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的創會秘書長,該協會吸納了全球五大洲四大洋的幾十個國家的華文創作代表作家,是海外最知名的華文作家協會。而我是該協會的一名會員,因積極參與活動,被擢升為中文秘書,受秘書長直接領導,也是先生對我的極大抬愛與賞識。
先生對我厚愛有加,關懷備至,讓我無比感動和激越,因此從內心裏把先生尊稱為恩師。而先生也確實對我淳淳善誘,不吝賜教,手把手地教我在文學的田園裏耕耘與播種,墾殖與收穫,讓我不斷感悟與收穫文學的真諦。先生屬於大儒,品行高潔,內蘊深厚,造詣頗高,成就斐然。他的長篇小說《怒海驚魂》被譽為東方的泰坦尼克號,深受好評和追捧,尤其在東南亞一帶影響非常巨大。我也因為捧讀了先生的多部著作之後,對先生深邃的思想,厚重的品格,愈加瞭解,愈加佩服,愈加尊敬了。所以,我就經常虛心向先生請教,也經常把稿件寄給先生,請先生斧正和指導。而先生也不顧年邁,不辭辛勞,每每親歷親為,潤色語句,修改謬誤,甚至勘正錯別字,讓我受益匪淺,感動非輕。
我曾在一篇文章裏用到名至實歸一詞,先生看到後,便馬上來信告訴我:是實至名歸,成語是不能更改的。讓我異常感動,因為這不僅是先生對我的關愛,更說明了先生嚴謹的學風和深厚的文學功底,以及精益求精的學術精神。我的另一篇《家文化》文章裏有一句相形見拙,自漸形穢詞語,被心水老師看到後,也馬上指正為:是慚愧的慚,不是漸漸的漸。還有一篇《我送哥哥去上學》文章裏,有一句卻讓我對親情有了最深刻的記憶,被先生看到後,用紅筆修改為對親情有了最深刻的體會。一詞之差,蘊意頓顯,語境便完全糾正了過來,實在是畫龍點睛,神來之筆啊!似此,一字一語之堪正,一詞一言之修訂,已經好多,不勝枚舉,實在是大恩之師啊!
多年來,先生一直幫助我、鼓勵我、支持我,對我是有知遇之恩的。先生曾無比熱情而鏗鏘地說,要把我培養成國際有影響的文人,讓我在世界華文領域內嶄露頭角。可由於我生性愚魯,始終不能器,白白地辜負了先生的厚望。但是,先生並沒有失望,而是一直在不遺餘力地提攜著我。我每每寫完一篇文章,都是先生代我向各個國家的華文媒體投稿,包括美國的亞省時報、明利蘇達州的明州時報、洛杉磯市的越棉寮週報,三藩市的吉如網站、加拿大的緬省時報、悉尼的澳洲新報、墨爾本的聯合時報、同路人雙週刊、泰國的泰華日報、印尼的印華時報、臺灣秀威書局的專頁網等等。這些媒體都是心水先生多年來聯繫比較密切的傳媒,主編們也都是心水老師的朋友。所以,有心水先生推薦,我的文章便不斷地在海外見諸報端,刊發於各國的媒體。而每當有我的文章發表,先生看到後,都會第一時間用電郵或航空郵件寄給我。所以,我也就慢慢積攢了厚厚的一疊信件,像瑰寶一樣珍藏在我的書櫥中,在歲月的輾轉騰挪裏,詮釋和見證最亙古的愛心與友誼。
而我每當看到這些彌足珍貴的海外來信,都情不自禁地充滿了感恩與激動,因為在我的心目中,那並不是普通的郵件,並不是普通的函信,並不是普通的樣報,並不是普通的稿件,而是至珍至貴的德,至真至誠的友誼,至善至美的愛心。
韓立軍
二零二一年二月十五日於中國河北省邯鄲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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